自序
中国人历来对出书看得很重,人在一生中能出一本书是一件受人尊重,自己光荣的事。很幸运,我们现在时逢盛世,党和国家重视文化建设,为个人出书提供了优越的条件。我的这本书如沐春风,沾了大光,在此,我要衷心地感谢,感谢今天这样的一个昌明繁荣的美好时代;感谢永靖县文联的支持和永靖县政府的资助;感谢出书发起人孔令莲老师的热心操办。
出书写序,按照惯例,本应请有相当文化造诣和社会影响的名人写,然而,名人不闲,多数资深年长,就难以开口向名家求助了。就这样,写序的事,只好自己勉为其难了。
我是1950年生人,1970年工作,2010年退休,到今天算是过70岁的人了。由于历史的原因,初中未毕业就进厂当了工人,没有受到过正规良好的教育,文化底子差。但工作逼人,时代催人,为了适应工作的需要,除了带薪脱产上电大以外,剩下的就是自学。如此磕磕绊绊的一路走来,才走到了今天这般地步。
有人说,散文易写难工,我是认同的。易写,是因为散文取材的广泛性、多样性、随意性,以及写法的不拘一格。几乎天文地理、人情世故、古往今来、天南地北,甚至吃喝拉撒睡,油盐酱醋茶,都可以拿来去写;题材可大可小、篇幅可简可繁、笔法可正可欹、风格可雅可俚,选择余地大,表现方法多。难工,是说你在一定的意图(文章所表达的主题、旨意)下,如何在俯仰可拾的素材面前,甄别遴选出比较适合文章主旨的典型而有意趣的素材,并用最相宜的方法表达出来(写法上是由题而文。即按照主题表达的需要选择素材,确定写法);或者说,你在看似平淡无奇的素材面前,能否挖掘出新颖独特的有意义有价值的潜质呢?能否透过形而下的具象事物达致形而上的抽象认知呢?(写法上是由文而题。即从稀松平常的素材中开掘、发现、提炼、升华出新颖独特的旨意)这是一难。同样,根据由题而文、由文而题的两种逻辑选择,你又用怎样的视角、维度、结构、语言等手法来表达成文,这又是一难。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”,散文的易写,恰恰也是散文难以写好的原因。
我的这些所谓的散文随笔,怕就是发于“易写”而失于“难工”的。本来,我的写作(如果可以称为写作的话)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性和一个系统长远的写作规划,临近退休的那几年和退休后的10年里,网络上混的时间比较多,一时兴起,率性而为,趴在键盘上敲出一些文字来,随意发在QQ或博客里,并未在选材、手法和意境上着意讲究。倒是对一些纪实性文章中的事实和数据,以及涉及到的史料的筛选,还是采取了比较严肃认真的态度。即使是这样,仍然有可能存在着一些纰漏和差错,尚请读者教正为盼。
怀着一颗忐忑的心,回头整理过去的文字,电脑前十来天时间,拢到一起竟也有诗、文各百篇(首)之数目,仍然觉得没有值得出书的作品。“矬子里边拔将军”,这才勉勉强强凑了一些,就是今天这本书的模样了。
这本书里不收诗词,大多数是散文随笔式的纪实性内容,少数是随显随灭的一时感想,写了从七八岁刚懂事起的60多年里的一些所见所闻,以及个人生活经历的片段。无非是些自然景观人文风貌、如烟往事孩童琐忆、家长里短世俗情怀。文章的结构、叙事的方法、语言的调遣,都比较随意率性。正因为,既没有确立有意识的写作方向,也没有制定有规划的内容取向,更不用说要试图表达一种重大的主题和价值,所以,都是一些拉杂平淡的文字。这样的状况,也就难以将文章分类划块,也难以拿一个总的书名,来统领全书了。
《柳堂敝帚》中的“柳堂”,仅仅是附庸风雅的堂号而已,别无意思;“敝帚”,不就是一把立于门后的破笤帚嘛。笤帚,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卫生工具,它是洒扫庭除、清洁环境的必备之物。人,不仅要天天打扫环境的世尘,也还要日日拂去灵魂的心尘。灵魂,也是需要一把笤帚的吆。古语说,敝帚自珍,在外人眼里,也许是一把破烂不堪的秃笤帚,在主人心里,却是承载着过往生活的亲密伙伴,即便敝帚,也是轻易舍不得丢弃的。
王金云
2020年12月 20日于三柳堂